维修理轧

无视了爱我之人所给予的一切,对你廉价的施舍感恩戴德。

【感时·秋分拾肆】木香不得【废稿】

见到“乘风”的时候她已经很虚弱了,以至于不太的的起精神跟我们延续长时间的对话。景熙关上门后,对我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话,但我知道这位新时代的女辞领头羊命不久矣。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十分浓郁的……嗯,的清新剂的味道。
我不算是个能看得进诗的人,但勉强能算是是“乘风”的读者。她早期的作品文字清新靓丽,中期据说是涉足一些背景深厚的未知领域,于是诗风大气磅礴。到如今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有一天突然变得超然。婉约不再,只剩与世事决裂的坚决。这充满了力量的呐喊声背后,我们从没想过伊人已如斯尊容。
但凡见过她,读过她,少有人不爱她,除非早已心有所属。一位能给心经迷茫者前进的奇女子正应像荷鲁斯的爱神妻室,像是埃及以西的女主人。上一个这么讨人人喜欢的作者叫做“木苏”,时光荏苒,他已经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
景熙也爱她,在法医见过的将死之人里,她可以说是最听话的了。即便已近灯尽油枯。

我很难再无中生有任何别的细节,她的骨灰级粉丝向警方上交了一份怎样的联名书是个传奇事件,我并没有看过。有些人能从另一个人的只言片语里知晓万物生长,很显然我并不具备那种功能,但半个多月之后的葬礼上我得凭着自己小半生的职业操守说:“徐景熙,你可真是个杀人凶手。”
“怎么了呢?”他坦然面对我的控诉。
“你明知道她和八月份于那间房子里辞世的少妇同样罹患木制品的过敏性问题,为什么还要放纵她?”
我严谨的同事望着我的眼神里满是莫名其妙的空无。
“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好问题。
我想起葬礼的女主角生前同我的那场简短的会晤,她并不经常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想这需得归咎于游离的意识,但我不怪她。艺术从业者在凡人眼里总是神神叨叨的,因为你不了解,你看不透。
我记得她问:“先生,您知道在‘风城’最后一部赛博背景的科幻系列中,为什么被大量投入战场的是女性改造指挥官吗?”
“我想是为了她所终身奋斗的平衡权利而斗争?”
“哪儿有那么伟大,”她笑了,毫不避讳地提及这幢房子尸骨未寒的前主人:“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从医学角度讲,大量失血之后事实上能够保持更长时间清醒的是女性罢了。”
“……”
“所以别把事情想的太浪漫,绝大多数时候现实比你想象得要理智而功利得多。”

那么你依然住在这间木房子里又是为了什么呢?我心想,我大概已经无法确信‘风城’离世后三个月究竟是谁在用她的身份继续更新未完成的遗作了。她的坟墓依山傍水,就坐落在这间小木屋背后的栅围里。也许在天之灵一时兴起,爬起来打开电脑作码字儿界的田螺姑娘也未可知。
好吧,
好吧,

我看见色彩重回,但苍白的教堂里只有景熙有些灰败之外的一些颜色。阳光透过彩绘玻璃与厚重尘土落在他肩头,晕染出一些混色柔和的渐变,饱和度并不那么高,但很漂亮——我必须得说的是,我词穷了。
“好吧,那么我也是你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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